朽

【全职/韩叶】归途（上）

*拿掉了宿敌设定，单纯想看两个小年轻一路相互折腾成老夫老妻
*摄影韩x作家叶【虽然故事和这个设定并没有什么关系】
*ooc预警
没有问题的话就往下吧orz


韩文清站在全身镜前，摆了一下领带，似乎还是不太端正，不过已经给这条领带折腾了好久的韩文清决定放弃再摆弄它，转而拿了腕表比划了几下决定还是把它放回原位，韩文清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自觉的满意了，踏上皮鞋就准备着出门了。

  他要去参加个摄影协会的聚会，而以他平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的，但耐不住主办方和几个朋友的盛情邀约，韩文清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本来去露个面打打招呼就离开，方便早些回来收拾东西。 韩文清到聚会现场算晚了，人都来了七七八八，一片觥筹交错高声欢谈的热闹，只不过他并不喜欢这种热闹，扫视了一圈，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不少的熟人，韩文清顿了顿，端着酒杯一个个招呼了一遍，而后站在角落里慢慢地抿着酒消磨时间，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告别离开时，却被人喊住了。 

  “老韩！”张佳乐对着韩文清招了招手，他一回头看见了张佳乐和一个面生的人。

   韩文清点了点头，也有些好奇，张佳乐的朋友他也认识不少，这人倒是第一次见，便问道：“这位是？” 张佳乐一拍旁边的人肩膀，笑嘻嘻地说：“这我一朋友，叶修，一写书的。”随后又对着叶修说：“老韩，韩文清，你应该听说过。”

   “知道，韩文清嘛，圈内出名的，你照片拍的挺好的。”叶修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第二天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适合远行，韩文清戴着墨镜看了看天空，被晴朗的天气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他左手拉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拿着机票，上面的目的地是俄罗斯。 

  韩文清买了个靠着窗的位置，正准备起飞前打算先眯一眯，却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老韩？”叶修靠在走道旁的椅子上，仍是一幅有些轻浮的样子，或许是对意料之外的不期而遇而感到惊喜，眉眼里含着笑地看着他，韩文清也觉得意外，又对这个刚认识一天就学着叫老韩的人皱了皱眉，而这时的叶修已经跟他旁边的人商量好了换了一个位置，行李一放屁股一坐到了韩文清旁边。 

  叶修坐下来后就没再说话，只是拿出平板在与人交流，韩文清觉得有些尴尬，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于是看着窗外发呆，先开口的是叶修：“诶老韩，你也去俄罗斯啊。” “嗯。”韩文清回了一个鼻音，转回头看着叶修。 “你这是去采风？有什么路线没？”韩文清想着一趟旅游放松心情，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路线，比起按部就班，他更喜欢旅途中不期而遇的惊喜，比如现在偶遇的叶修。

   “没。”韩文清想了想，又说：“打算先去红场看看吧。” 

  “老韩，跟你打个商量。”韩文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叶修，看到他狡黠的笑脸，心中明了，“要不咱俩走一路吧，开一间房间还便宜点。” 

  明明是个畅销书作家为什么还那么抠啊。韩文清心里想着，不过他也并不是太孤僻的人，一路上能有人做伴还是不错的选择，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看着叶修阴谋得逞一般的笑容，他忽然对这场旅途有了不少的期待。 

  等降临在莫斯科的土地上时，马上从青岛的清爽秋季转移到了北温带的冬天，风裹着冷气扑面而来，韩文清还算好的了解了当地的气候，带多了几件厚重的大衣，而叶修就没那么好了，只听说他旅行是临时起意，直到起飞前一晚才反应过来自己买过这么一张机票，草草收拾了几件风衣和薄外套便出了门，韩文清看着他冷的发抖的样子，于心不忍贡献了自己的大衣。

   到了下榻的酒店，韩文清立马吩咐着去熬了一碗姜汤，看着叶修满脸嫌弃地喝了下去。

      虽然最后还是感冒了。

 … 

  叶修站在红场建筑投下的影子里，仰着头看天空，白皙的脖子从那条韩文清无比熟悉的同款围巾中露出来，而这时不知道是被什么惊了一下，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天空，似乎是在等着这一刻，韩文清拿出相机，与满天的鸽子和视角中心的叶修按下了快门，听到了声音的叶修走了过来，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伸过头和韩文清头挨着头去看那一张小屏幕里的照片。 

  “诶拍的不错啊老韩，你女朋友肯定很喜欢你这种拍照好看的。”韩文清比叶修还高上一些，于是叶修的手肘靠在韩文清的肩膀上，从口袋里拿出火机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看着白色的雾气在湛蓝天空的背景下缓缓上升，又消失殆尽。

   “没有。”韩文清闻到烟味，脸黑了几分，“没有女朋友，你别往我这边吐烟圈。” 

  “不要这么凶嘛。”叶修笑着说，然后对着韩文清的脸呼了一口带着烟味的热气“那边的小姑娘都要给你吓哭了。”

   “胡闹。”韩文清拍掉叶修靠在他肩膀上的手，紧皱的眉头却也在冬日的暖阳下松懈了几分，他看着人来人往中叶修的身影有些出神，直到叶修喊了他一声示意离开了才回过神来。  

  其实韩文清对叶修的印象并不算好，是个轻浮而嘲讽的人，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比如这时两个人在前往东欧的火车上，安静地对着笔电码字时，认真起来时眼睛里仿佛有光在闪烁着，甚至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韩文清坐在他对面，想了想拿出了手机—锁屏是那天在红场上拍下的叶修，对着这个认真码字的叶修偷拍了一张，自觉的效果不错，又放了回去。

   “老韩你在笑什么啊。”叶修合上笔记本电脑，手撑在桌子上斜着脸看他，或许是刚偷拍的缘故，韩文清有些心虚地说：“没什么。” 

  “是不是哥太帅了，特别羡慕嫉妒。”叶修半个身子越过桌子说，韩文清心想刚才怎么会产生那一丝岁月静好果然是瞎了吧，随后叶修的手就从他胸前的口袋里娴熟地摸出了一包烟，满意地拿走了对着韩文清说：“来一根？” 

  韩文清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了打火机丢给他，说：“车厢不能抽。” 

   等那个位置空下来去了吸烟区，内心莫名的揣揣不安才停下，韩文清分不清这是偷拍的心虚还是其它的什么感觉，低下头翻出手机，点了点刚刚拍下的照片里叶修的脸。

 … 

  叶修决定来一场旅游的时候，他正被当初的出版社打压，拒绝签售，拒绝漫展活动，连线上直播都寥寥无几，编辑刘皓也冷嘲热讽，而他自身的写作又陷入了瓶颈期，每天提起笔什么都写不出来，那几天他就是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烟，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忘记自己的目的与方向。

   后来是在哪里看到了的照片，总之只是看到的时候便心口一跳，疲惫的身躯与精神仿佛有了点方向，微博里看到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风景，少数的人像在照片里也只是小的如一隅小舟，在天地苍茫间孤立着，叶修用比较矫情地说，就是看到了自己的感觉。照片下面的水印上写了创作者的名字，有了心记下来，韩文清。

   去俄罗斯的机票则是苏沐橙买的，是在叶修彻底和出版社闹翻以后买的，说是让他去散心。路上碰上了韩文清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厚着脸皮跟这韩文清则是他的私心了，他总觉得逗地这个这个人皱着眉严肃的样子有趣极了，而相处了这快一个月的旅行下来，他觉得自己枯竭的灵感又开始涌现，而这个看的很霸道的人其实内心深处细腻的很，会在感冒的时候熬姜汤，会跟着他去挑适合的衣服和围巾。 

  叶修很享受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年龄不大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后来又带着苏沐橙的他几乎没感受过。 

  等一根烟吸完也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回了座位的时候韩文清拿了笔电在挑着最近的照片调色，放上微博，叶修坐在他旁边看着，韩文清大部分的照片都是他平日的风格，除了那张红场上拍摄的叶修，在屏幕上看到那张照片拍的的确是好看的，叶修让他放上微博，自己在微博上把他保存了下来。

  … 

  他们没有准确的方向，会来到东欧只是因为某天叶修的一句“不然去欧洲看看吧。”于是他们跨过了国境线，踩上了苏黎世的土地，此时距离旅行的开始已经过了近两个月了，比起韩文清一开始想的一个星期要长了许多。 

  平时都是韩文清起的要早，叶修总能睡到中午，不过今天是个意外，当韩文清起床洗漱完毕出来时，看到一脸迷惘盘腿坐在床边的叶修。他试探着叫了几声，叶修才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啊？” 

   最后叶修还是被拽到了餐厅吃早餐，他还没有醒的彻底，一直在打哈欠，没有看着路，正打算往前走却被韩文清一把抓开，正想说些什么，又被一声轻叫唤回了神，叶修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差点撞到了人，如果不是韩文清抓住他的那一下，那两个女孩子手里的早餐就不是倾倒在地上而是在他的衣服上了。

   “你走路认真点行不行！”韩文清把叶修扶正在椅子上，有些生气地训斥他。 

  那两个女孩也算是幸运，没有什么汤汤水水的，吩咐了服务生打扫卫生，其中一个对着韩文清和叶修两人说：“没关系，先生没有受伤吧。”她用的是中文，叶修给这一下终于是醒了，站起来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说：“没事没事，是我没怎么看路，这餐我们请你吧。” 

  在一边的韩文清挑了挑眉，说：“们？”

   当然最后掏钱的还是韩文清。 

  在女孩的叙述中，她来自中国南方的一个小镇，这趟是跟着女朋友一起来旅行的，听到这，叶修看了看另一个短发的女孩子，两人脸上挂着的都是幸福的笑容，叶修笑着对他们说：“玩得开心，祝你们幸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两只藕色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交换着温度，女孩子的话闸子一打开也是滔滔不绝的，从两人如何相知相遇讲到苏黎世附近知名的滑雪胜地。

  在这餐早餐吃完后，两个女孩与他们告别，道：“也祝你们幸福。” 被这一句话有些噎着的叶修用余光看了一下韩文清，确定这个黑面神的表情没有其他的变化后开口道：“呃…我们不是gay…就是普通朋友。” 

  女孩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最后嫣然一笑，拉着伴侣的手离开了。

   最后留下的韩文清和叶修两人有些尴尬，韩文清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攥了攥，而叶修则在想自己的心思是怎么被看出来的，最后先开口的还是叶修：“老韩，咱去滑雪吧。”叶修对女孩刚才提到的滑雪胜地有些期待，现在正是十月份，既然来了试一试也算是不虚此行。

   韩文清倒是赞成这个提议的，他是会滑雪的，至于叶修那一看就不常锻炼的身板，他也不介意再教一下。 两人坐在攀爬而上的缆车里，叶修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过着嘴瘾，这边买不到他常抽的牌子，抽一根少一根，他说：“老韩，你会滑吗？”

   “嗯。”韩文清点了点头，之前跟好友拍摄的时候学习过，“你会吗？上去不会滚下来吧。”  

  叶修想了想，靠在缆车背上说：“这不有老韩你吗，我滚下去也要把你拉下去。” 

   在雪坡上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叶修死死地抓着韩文清的手，在摔了好几次后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国骂，韩文清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叶修，牵着他两只手让他缓缓站稳，说：“把膝盖弯点，别那么紧张，你浑身绷的比滑雪板还直。” 

  其实叶修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在内心深处骚动的痒压抑不住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心情了，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gay他的运气也一向不太好，与其说是因为学着滑雪而紧张还不如说是因为手上传来的热度与接触而不安，怕自己隐藏不住的心思，怕被拒绝后嫌弃的目光。